情话苦手

但爱你是真的

为了使你听见 <下/完结>

蜜恋悬疑高甜高甜高甜!修成正果+修罗场+一辆学步工具

向横x林说 (微阳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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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<禁忌> 

 

林说被林东阳的怒吼吓呆了,背上的肩胛骨磕到墙壁的痛还在加剧,“为什么要理他,为什么,为什么,为什么……明明没有人能接近你的啊,为什么,为什么……不能只喜欢我吗?为什么,为什么……”

 

你试过吗?发现自己第一场春(别屏蔽我)梦的对象是亲哥哥的惊恐,你试过吗?

 

你试过吗?疯狂的憎恨自己,憎恨自己的基因自己的血,憎恨自己以这个生命出现,你试过吗?

 

没有的话,为什么要来伤害我,为什么?

 

如果可以,我想做任何人,做你的同学,和你错肩的陌生人,你的班主任,你的朋友,甚至你的仇人,除了做你的弟弟。

 

我多想能追求你,能亲你,能抱你,能进(别屏蔽我)入你的身体,看你在我怀里发抖……

 

林说怔楞在林东阳的怀里,听着少年越来越绝望的为什么,听着他狼狈的开始啜泣,听着他积攒多年的秘而不宣,听着他那向死亡奔去的疯狂爱意。

 

他突然想起刚刚对向横说过的话,“爸爸的错,惩罚到了我俩身上了。”

 

他要如何回答林东阳的为什么,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质问。是我过分的赎罪,过分的偏爱,最终惩罚到了弟弟身上吗?

 

是啊,为什么呢?他又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禁忌之苦?

 

林说想哭,但他觉得自己连掉眼泪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

 

——

他不敢动弹,任由着林东阳抱着他沿着墙壁缓缓滑落。


坐到地上的那一刻,他竟然想起了向横伸出的脚,原来坐地板真的是又硬又冷。

 

林东阳哭累了,像受伤的小兽失了最后的力气,他等着哥哥的最后审判。

 

林说的怀抱即使在他自己最恐惧的时刻,还是本能的给弟弟释放着温暖。他的哥哥就是这样温柔的傻瓜,所以才会诱引着他一步步陷落。

 

轻轻擦掉林东阳的泪,林说已经太多年没见到弟弟的眼泪了,没有想过,竟然会是这种灼人的温度。

 

“去睡吧,睡一觉什么都好了”


林说也很害怕,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消化这巨大的恐惧,怀里的少年难过的好像顷刻就会消失,可是他想要的答案,只会将两个人推向更深的地狱。

 

“乖”,林说听到自己对着弟弟说过成千上万次的那个单字,又回响在他们这个让人窒息的怀抱里。可是没有办法了,除了这种残忍的温柔,林说给不了林东阳任何回应。

 

睡一觉会好吗?也许会吧,毕竟睡了一觉,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不是吗?

 

 

 

——

第二天清晨,向横又照常出现在林家楼下。但他迎来的,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狐狸。

 

林说一夜无眠,他根本不敢闭上眼睛,一旦陷入黑暗,就是林东阳那双受伤的眼睛直看向他,好似被捕兽钳困住的小狼,甚至闻得见幼弱而倔强的血腥味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向横揉了揉他的头,林说没有拒绝也没有躲开,这让向大帅哥一大早就心情灿烂。

 

林说没有接话,沉默的和向横并排着走,再接到温温的旺仔牛奶的时候,傻子都知道事情不对劲了。

 

“又中奖了?”

 

向横大笑,是小狐狸开窍了吗?等等,开了窍还不拒绝啊…那…这……

 

向大帅哥兴奋蹦了起来,伸手想去够头顶的法国梧桐,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病号的事实。腰腹一阵撕裂的痛,落地的时候五官纠结在一起。

 

“哎,你干嘛啊……”得到小狐狸的一记嗔怒。

 

向横顺势装病,蹲在地上,一幅起不来的痛苦样子,林说的歉意他还没好好开发利用呢。林说果然蹲了下来,关切的眼神直直看进向横心里。

 

“还疼吗?”林说想伸手又怕碰着他的伤口,手足无措的呆楞在离他不过十公分的地方,好看的眉皱在一起。

 

太过明确的担心分毫不差的、顺着清晨的氤氲传递过来,向横突然怀疑今早的旺仔牛奶是不是买错了,买成了加糖的那一款?

 

 

10 <堂皇的宠爱> 

 

米乐发现最近向横真的不对劲,不仅自己老铁的地位不保,向横走哪儿都带着林说,搞得他像个电灯泡。

 

“喂,你不要色迷心窍了兄dei!”课间时候,米乐喝着学校发的营养奶,靠着走道的栏杆,酸酸的挤兑向横,“那小子是长得好看,可是人不简单啊……”

 

米乐得意的挑眉,十八中的八卦哪一条能逃得了他的法耳,“我听说他妈妈是小三儿啊,林东阳因为这事儿恨着他呢……”

 

“别人家的事,别闲着瞎打听,小心十年都破不了处。”向横开玩笑的语气却透着愠怒,把米乐吓了一大跳,他从没见过向横这么认真。

 

“不是吧,你……”

 

向横想到告诉米乐也无妨,毕竟以后还要拜托他照顾林说。于是猛嘬了最后一口牛奶,在吸管和空气搏斗的嘶哑声中,给了米乐当头一棒。

 

“是啊,我在追他。”

 

把喝完的牛奶盒子扔出漂亮的抛物线,向横没理会张大口仿佛被电击一样立在原地的米乐,潇洒地走回班里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向横确实追的很积极,积极到呆楞的小狐狸都隐隐感觉到了他的越界。

 

空间上的越界最为直接,他把自己的座位直接搬到林说后桌,用的当然是他男女通吃的笑容,还有向小公子在老师们那儿的威慑力。

 

他似乎很累,在课上常常睡觉,便也因此有了借口,常常向成绩也一般的林说请教问题。

 

可是林老师认真的传道授业,却往往演变成向学渣狂吃豆腐的场合。

 

“诶,等一下。”向横突然握住林说正在演算公式的右手,“林老师讲的太快了,这里停一下。”

 

他在心里偷笑,小狐狸的右手脉搏,跳的未免也太快了点,快到让向横忍不住进一步欺负他。他攥起林说的手,领着他回到最开始的公式,颇严肃的拿起林说的食指,指着他画红圈圈的地方,“这log怎么变的啊,看不懂……”

 

林说的脸羞到能煮熟虾子,可向横的动作太自然了,自然到他甚至不好意思多想,也不敢抽出手来,怕显得过于矫情。本来就是朋友之间打打闹闹的肢体接触,猛然拒绝反而自作多情吧。

 

米乐不也经常和向横勾肩搭背的吗?

 

可怜林说没什么朋友兄弟,才会这么冤枉向大帅哥吃豆腐撩人的良苦苦心。向横要是知道林说脑内了自己握着米乐的手讲题的场景,估计能把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。

 

被向横晃回神的林说还在想,是自己不正常了吗?这么害羞是为什么啊?

 

不过男生的指纹脉络,反复摩擦着自己的皮肤,好像是带起了真实的心悸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在知道向横正认真追求林说之后,米乐突然像任督二脉被打通,一下子明白了这两周发生的诡异。

 

比如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,向横竟然有耐心慢慢剥开荷叶,扒拉黏糊糊的糯米,直到找到唯一的那块儿肉,直接扔进林说碗里,然后诱哄着他吃掉,“太瘦了你,要多吃点肉。”

 

又比如总落雨的五月,向横明明带了伞,却老要骗林说没带。共撑一把伞的时候,又像是得了帕金森的手,伞歪到自己总淋湿一大半。

 

又比如向横找的那些烂理由,千方百计的不让林说干活。说什么不想做作业了,让林说呆在教室帮他抄一份,接着拉上自己,帮林说把需要打扫的责任区弄的干干净净。

 

因为常年被排挤,又心软好说话,林说往往要自己做完小组全部的值日,忍受着同学们不想和他在一起而找的各种借口。向横发现一次之后,心疼了好久,从那以后,林说就再也没碰过扫把。

 

米乐的直男DNA,让他不自觉的把林说当成需要照顾的嫂子,所以有时候林说也想不明白,自己又不是什么豌豆公主,为什么米乐表现的恨不得带上垫子,怕自己坐坏屁股?

 

不过少年人没有什么弯弯扭扭的心思,纳闷儿一阵也就过去了。

 

彼时总会觉得五月是永恒的,不热不冷,天会暗,但也总会再亮起来。


只是这些从前对林说来讲单调的重复,自向横的闯入之后开始变的斑斓的值得期待。

 

 

——

那时的他正享受着堂皇的宠爱,还以为这一切都会是没有期限。

 

 

11 <另一颗心也沦陷> 

 

在向横“重新”认识林说的第16天,班里的素(别屏蔽我)质实践来了。这次的主题颇为诡异,好像是十八中一定要证明自己走在素质(放飞)的前沿。

 

三人成组,选一个活动地点,写清该活动对于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的必要性,再申领一些活动经费,两天之后写一篇活动报告。

 

这种变相春游激活了少年们的心,一个个都恨不能找出网吧对青少年成长之必要的二十条理由。

 

林说苦恼自己并没有什么好点子,转过头来可怜兮兮的盯着向横。小狐狸那么自觉的将自己划归为“该被向横管着的人”,这个认知让向大帅哥从头皮到脚趾都舒爽无比。

 

“不然,干脆去爬山吧,锻炼身体嘛!”向横又夹塞私心,他知道最近的大东山上有一间大佛寺,香火虽然不算胜,但他亟欲求菩(别屏蔽我)萨办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。

 

自然又是向横规划路线,米乐买办东西,林说又做了一回豌豆公主。当他坐上向横订好的巴士进山的时候,下定决心下回自己也要强势一把,给“兄弟们”做点事。

 

米乐和林说都没想到,向横竟然要他们直接住在寺庙里。断网和断命,对米乐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,噢,还得加上断肉。自打向横开始追求林说之后,哥们儿就变得奇奇怪怪,这次竟然还做起了和尚。

 

向横柔声的解释当然只给了林说,“我觉得寺里挺清净的,体验一下好不好?”

 

林说自然没有意见,他甚至猜到了,男生是知道他喜静,所以特意选了古寺来住,虽然这样想真的有点,谔,自作多情?

 

可林说最近总忍不住,把向横的种种行为,不再解读为他性格好,而是对自己的特别。

 

他还有点不敢承认,当向横帮他又一次做完值日,拿着矿泉水咕噜噜猛灌的时候,喉结性感的竟然让自己移不开眼。

 

他怀疑自己中了邪,确实需要跟菩萨念念经,阿弥陀佛,好兄弟的喉结到底有什么好性感的?

 

 

——

夜里的山寺凉的特别快,向横和米乐就着天井大水缸里的凉水洗了脸,冲了脚。

 

“你等下。”林说刚要拿葫芦瓢舀水一起洗脸的时候,就被向横制止了。

 

向横湿着脚,把林说牵到内屋,一边拿出盆沿生锈的老式铁盆,一边把林说安顿在床边。林说看男生蹲下来,缓缓往盆里倒热水,食指耐心的来回试着水温。

 

盆底的牡丹花被他搅得支离破碎。这些热水是他走了多远打来的,这盆子又是央了谁才拿到的?

 

林说突然觉得眼眶发热,但他不想把泪掉到男生漂亮的发旋上。

 

“好了,试试还烫吗?”向横抬头,看着林说发呆的样子觉得可爱,便帮他解鞋带。

 

林说吓了一跳,回过神来,连忙低头自己开始解鞋带。两颗脑袋因此挨的好近,一人一边安静的解着鞋带。

 

鞋带是解开了,心的结呢?

 

林说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,他沦陷在向横的温柔里,根本不想挣扎。

 

 

——

“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?”向横坐在林说边上,随时准备着给盆里掺热水。

 

“啊?也没什么……”林说还在刚认清自己心意的慌乱中。

 

“和弟弟吵架了?我看他最近都没等你回家了。”

 

“嗯,吵……架了”男生磁性的声音,诱引着林说在他面前全无秘密,就算林说还不确定,被亲弟弟告白而陷入无话的尴尬,算不算的上“吵架”。

 

“啊,猜对啦!”向横得意的语气让林说放松下来,他突然很想倾诉,这个巨大的、让他难以承受的秘密。

 

可他害怕了,这次是真的害怕了,他怕自己在向横面前像个怪物,勾引自己弟弟走向禁忌的怪物。他第一次在向横面前,有了不能亮出的黑暗,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。

 

等等,他忽然福至心灵……

 

弟弟发疯告白的那天晚上,不就是因为向横吗?

 

所以他和向横之间,真的,不太对劲吗?

 

 

12 <红绳> 

 

米乐觉得向横其实不该来什么佛寺,而是需要找个道士驱驱邪。脑子到底是为什么挖塌了,才会早上六点起来搞这种念经的早课。

 

寺里的生活确实是安谧的,空谷古刹,可是两颗心,各有各的愁罔,反而是在早课上睡着的米乐,是在实实在在的修仙。

 

“在求什么?好认真的样子啊”向横打趣刚刚虔诚的跪在文殊菩萨面前的林说。

 

男生的跪拜时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直,像他的人,看上去软,却比谁的坚韧。坚韧到自己忍不住一次次的借出肩膀,用尽各种诱骗的招数,祈求他在上面靠一靠。

 

在求你和弟弟,求前面那个能喜欢我,求后面那个不要再喜欢我。

 

林说当然不敢和向横直说,摇了摇头,“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
 

 

 

——

午饭后,向横决定带大家去山里转转,要不米乐快被无聊憋出内伤了。

 

探险当然是米乐的长项,特别是当了12个小时的和尚之后。爬坡的时候,米乐就忍不住一边乱窜一边吓唬林说,“这种山呀,一看就是老蛇特别多。”

 

林说被他唬得有点抖,不自觉的揪住向横的衣角。向横享受着这个怯而坦率的依赖,他花了三个星期,终于慢慢走到最想要住近的心房。

 

“啊!看!老蛇!”米乐突然大吼一声,吓得林说本能的跳上了向横的背,两只小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。

 

米乐的大笑让林说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,尴尬的从向横的背上滑下来。窘迫的忍不住去捶米乐。

 

可向横却还在回味,那双软软的手锁住自己的喉,背上贴着少年胸口剧烈的心跳,脖颈间俱是他引人犯(别屏蔽我)罪的慌乱气息。

 

“诶我说,你也太轻了吧。这才几斤几两啊。”半个月来,向横慢慢发现小狐狸其实很好强好胜,夸他漂亮会被他狠狠的捶,被说力量小就立刻要掰手腕自证,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被吃了几轮豆腐。

 

“谁轻了啊,胡说什么呢!”林说早就蜕去了害羞孤僻的外壳,在向横一步步的哄骗中,慢慢露出了小獠牙。

 

“天地良心啊,要不你再上来一次,我试下?”

 

林说果然中招,“看吧,是不是很沉?”他又跳上向横的背,这一次故意把向横的脖子卡的更紧,把胸压的更近,把腿盘的严丝合缝,企图增加自己的重量。

 

他甚至撺掇着向横背着自己往前走两步,得意的大叫,“哈哈,就像骑(别屏蔽我)马一样。”

 

林说根本不知道这样是在玩儿火,向横受不了的叫他下来。“骑(别屏蔽我)马一样”的暗示,再加上少年扫在脖间的呼吸,向横真怕自己当场起反(别屏蔽我)应。

 

向横的讨饶让林说心情大好,得逞的笑弯了狐狸眼睛,山间所有晚春的花因而顷刻失色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离开山寺的时候,向横送了林说一条红色手绳,一颗简单的菩提子坠在上面。

 

林说当然知道向横的左手也一直带着一条红绳,不过是根素绳。自从理清了自己对向横的“非分之想”之后,他脑洞就变的很大,比如现下,他忍不住把这根绳子理解成……情侣手镯?

 

“保平安的小玩意儿,带着吧。”向横的语气却又很疏淡,甚至有一点说不清的哀愁。

 

他帮林说带上那条红绳子的时候,林说竟然有种“向横要哭了”的错觉。

 

 

13 <最后一个秘密> 

 

林说怎么也没想到,一条小小的红绳子,冰冻了三周的兄弟关系会突然爆裂。

 

向横和林说的亲密程度在一天天挑战林东阳的底线,他不记得自己多少次趴在楼道的栏杆,看哥哥嬉笑着和向横从食堂走出来。晚风太残酷,径直穿过少年满是窟窿的心。

 

那是他从没见过的林说,嘴角总挂着笑,弯着那双摄人心魄、绝顶漂亮的狐狸眼,偶尔跑着去追向横,追到了就直接上手捶人。

 

娇憨的样子,看的林东阳一阵阵心痛。

 

那个被他狠狠踹过一脚的人,现下是他全世界最想变成的人。至少他有干干净净的血,有不言自明的权利,去光明正大的追求哥哥。

 

他一天比一天沉默,觉得生命在充满实感的消耗着。但如果接近死亡就是接近重生,如果接近重生就是接近哥哥,那他又偷偷的希望这个消逝来的更快一点。

 

沉默,直到他看见那条和向横一样的红绳子出现在哥哥葱白的手上,在他们离家共渡了一天一夜之后。

 

无论是哪种猜测,都足以击溃他。

 

 

——

林东阳慌忙找哥哥唇的时候,满脑子都是他手上的红绳子。

 

玉白的手腕佩着血一样的红绳,像是要直接勒断他的心。

 

林说被弟弟激动的索吻吓到没有动作,他感觉到林东阳的舌头正在进攻,混着酒精和烟草味道。林说左手的绳子被狠狠揪住,手腕被勒的生疼,好像有人要当场置他于死地。

 

“林东阳你放开!”弟弟的攻势还在继续,他自由的右手急着掀开林说的衣服下摆。顺着光滑的皮肤就要摸到胸(别屏蔽我)口,嘴也不饶人,沿着唇一路向下,舔舐着哥哥漂亮的天鹅颈。

 

如绸般细腻的皮肤,比他所有的春(别屏蔽我)梦都更美妙。

 

林说被压(别屏蔽我)在弟弟卧室的门上,承受着这只小兽突如其来的暴虐和铺天盖地的伤心。

 

啪!

 

林说终于狠下心来,想用尽全力打醒疯狂的弟弟。

 

该下地狱的人是他,不是吗?东阳不应该去承受任何清醒之后的懊悔。

 

林东阳呆楞在原地,左颊还在辣辣的生疼。

 

他是疯了吧,他为自己不是向横而疯,他为自己没有资格送哥哥一条红绳子而疯。

 

如果命运早就审判他出局,那他宁愿林说恨他一辈子,因为比起兄友弟恭的亲情,恨更接近爱情的模样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林说跑出家的时候,并不知道要去哪里,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待在十二楼了。

 

可他比想象中更喜欢更依赖向横,在理智恢复工作之前,本能就已经命令他去呼叫了向横。在他最最脆弱的时刻,他只想要向横给一个拥抱,或者揉揉他的头,再说一次“我懂”。

 

我懂,你不是怪物,这不是你的错。

 

向横看到的小狐狸,可怜兮兮的蹲在路边,睡衣扣子也没系好,太过明显的被欺负过的样子。他好像瞬间回到那个被万宝路烟味挑衅的夜晚。

 

他等待最后一个秘密降临,虽然他早就发现了林家兄弟关系开始不对劲,但他尊重林说保有不被侵犯的阵地。

 

高中生就算失了意,也还是只能喝旺仔牛奶浇愁。林说喝着向横给的第18瓶旺仔牛奶,决意扔掉最后的黑暗。

 

“我和东阳吵架了,”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抖的厉害,向横有点担心他能不能说完,“其实也不是吵架……”

 

他停了很久,好像在等待合适的词来到嘴边,这太难了,比他想象中的难上千倍,特别是在向横身旁。男生干净的味道,好像在反衬着自己有多肮脏。

 

“东阳他……他说……他说喜欢我”半个字半个字的把它讲完,林说全身脱力,再也蹲不住,一下子坐到地上。

 

所以林说到现在才知道吗?向横其实有点惊讶,十二楼兄弟的进度比自己脑补的慢太多了。林东阳看起来狠戾,行动上却这么怂吗?向横有点后悔自己估计错误,白伤心了好几个晚上。

 

“咳,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”向横一把揽过林说,使劲揉了揉他的头,“所以你就拿这个惩罚自己呢,脑子挖塌啦?”

 

向横刻意说的轻松,他的小狐狸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懂事,恨不能从欧洲金融危机到亚马逊森林毁坏都算成自己的错。想到他这几天是不是难过到,甚至有一刻觉得自己不配活着,向横就心痛到皱起来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“爱有什么错呢,笨蛋。”他捧着林说哭花的小猫脸,心疼不已。

 

“你能决定的只有爱的起点,终点那头变成了什么鬼样子,那是老天爷定的呀。”

 

林说赌赢了,他就知道,无论发生什么,总有一句向横的“我懂”在迎接他。

 

 

14 <告白> 

 

在最后一个秘密被释放以后,向横开始蠢蠢欲动他的表白大业。

 

好像有什么更加笃定了,小狐狸是喜欢他的,至少柔软的小肚皮上的伤疤,也不介意给他看。

 

林说哭过一场后就好多了,日子又回到抱怨作业憎恨考试的高中生日常,除了他左手的红绳子,和他心里刚刚发芽的小秘密。

 

他经常盯着那条红绳子看,然后想到刚发芽的小秘密,然后就开始脸红。

 

真的,太糟糕了。

 

他给向横讲题的时候,变的不敢看他的眼睛,总怕什么东西会不自主的溜出来,男生的黑瞳仁好深邃,他看久了就会迷路。

 

“这里还是不懂啊林老师,讲慢一点噻”向横的嘴角噙着坏笑,盯着频频走神的小狐狸。

 

林说尴尬的回过神,又给向横演算了一遍,末了问,“懂了吗?自己做一遍?”

 

“好呀,林老师先做后面的,我做完了给你检查。”向横突然变乖。

 

林说不疑有他,开始奋笔疾书最后的大题,直到向横用肘轻轻碰他。

 

“林老师,我做的对吗?”

 

 

 

——

林说的脸迅速染上红晕,当他看到向横密密麻麻的演算最后写着,

 

f(x)=我喜欢你。

 

我绞尽脑汁,翻阅世上所有的书,最后发现所有的答案都指向这里,这个珍藏了很久的喜欢,现在必须要告诉你。

 

林老师给他的答案打了个可爱的小勾,这大概是向横同学做过的最对的一道题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你,该怎么描述这种运气。

 

向横提了他做男朋友的第一个要求,“可以叫你说说吗?”

 

他凑近小狐狸,故意在他耳蜗里呵气,说说两个字,说的又缓又暧昧。

 

林说白皙的脸迅速红起来,把脸埋进胳膊肘里降温,闷哼一声,“可以啊……”

 

“那你叫我什么呢?”向横故作困扰的在思考,“不许叫横横,听着小狗哼气儿”

 

“这样吧,”向横提议道,“我们剪刀石头布,谁赢了听谁的成吗?”

 

第一把都是剪刀,第二把都是布,第三把的时候,林说的剪刀眼看着就要戳破向横的布了。

 

“哈哈,我赢了”小狐狸得意的笑。

 

向横向前一步,他的布紧接着包住林说的剪刀,把他的小手牢牢攥住,低声在他耳边说,“谁说的,明明被我包住了”

 

林说羞的讨饶,他真的承受不了向横一次次在耳蜗呵气,男生的声音是带着磁性的少年音,每每让他发晕。他不知道向横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,当下觉得可爱。

 

“好,听你的,要叫你什么?”林说猜想向横不会放弃调侃他的机会,大概是什么阿横哥哥,向哥哥之类的称呼。

 

他没想到向横不要脸到这个程度,欠扁的趴在自己的耳边直接说,

 

“老公”

 

向横免不了又吃到一组娇娇拳,最后还是定下阿横这个称呼,他坏笑着“妥协”,也行啊,老公不需要天天叫,有些场合备着就行。

 

林说突然发现自己的小男友,从前的那些温柔耐心都是装的,本质就是恶劣又幼稚,不放过每一个逗弄自己的机会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五月是十八中的艺术月,有盛大的艺术节让本就不想上课的同学兴奋不已。向横本来不是爱凑热闹爱出风头的性格,可是新晋男友的身份,让他忍不住在小狐狸面前露一手。

 

“诶,你老公弹吉他,想不想听?”老公两个字果然把林说又弄脸红了。

 

小狐狸气鼓鼓的答,“爱弹不弹,谁稀罕啊?”

 

“噢,原来没人稀罕啊,那真是太可怜了”向横耷拉下脑袋,林说刚想安慰,就听到阿横哥哥欠揍的声音又响起来,

 

“那我可就要在全校面前点名了,咳咳,高一五班的林说同学,这首向横送给你的歌,麻烦你稀罕一下可以吗?”

 

耳朵都被拧红的人,还是笑的颧骨升天。恋爱中吃到的拳头,估计都是蜜饯味儿的。

 

 

15 <初吻初爱>

 

他们才恋爱一周,却像一起泡在蜜罐里了好多年。在书桌下偷偷牵手,向横挠他小男友的手心,一笔一画的在他手里写“说说”,认真的样子仿佛对待绝世珍宝。

 

向横对艺术节也准备的很认真,每天都跑排练室,他有一首珍藏已久的歌,要送给他的说说。

 

林说去看他排练的时候,还会被乐队的哥们儿打趣,嫂子真漂亮啊。偏在外人面前没法发怒,只好拿一双美目怒瞪向横,逼他写下保证书,不许再在外面胡言乱语。

 

“哪里胡言乱语了,嫂子和漂亮,人家哪点说错了?”

 

林说气的又要捶他,却反被抱进怀里,“真心的,这辈子没见过更漂亮的了。我挖到宝了,忍不住得瑟两下,不生气了哈,原谅我好不好?”

 

他到底上哪儿学的一套套的撩人情话啊?林说第121次发出疑问。

 

排练结束,人散干净了,向横一边收拾吉他,一边随意的哼着要唱的曲子。

 

会吹口哨的男生可真帅啊,坐在台子边上晃着腿的林说想,这个人还恰好是自己男朋友就更帅了。

 

向横好像有心灵感应,回头看向林说,挑了挑眉。

 

“会吹吗?”

 

小狐狸诚实的摇了摇头。

 

“我教你。”向横放下吉他坐到他身边,嘴微微撅成一个圆,演示了一遍,伸手示意林说试一试。

 

林说好像和口哨耍帅八字不合,无论怎么撅嘴,都还是发不出潇洒的声音。向横越靠越近,盯着林说的嘴,想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。


(那啥删了....)


<16>最亲爱的说说[完结章] 

 

五月的最后一天,十八中的艺术节如期而至,高一年级向大帅哥的吉他弹唱成了全校少女期待的压轴项目。

 

林说在后台陪向大帅哥做最后的准备,他随意的玩着向横左手的红绳子。

 

和自己的那条有点不一样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向横这条绳子越来越紧,林说打趣的说,“你最近太滋润了吧,越来越胖了,瞧你的手绳都掐出印子来了。”

 

“是啊,”向横扑过来,把他的小男友圈进怀里,闻他清爽的奶香气,“老婆太漂亮了,可不滋润吗”

 

林说踹他,向横笑着揉他脑袋,沉声对他说,“去台下等着吧。”

 

 

——

灯光亮起来的时候,林说看到了全世界最帅的男朋友,拿着吉它做全世界最浪漫的表白,

 

“我想把这首歌送给一个人,我喜欢了他很久很久。想对他说的只是,我会永远爱他,我是说,永远。”

 

在台下一片起哄声中,向横清亮的声音回荡起来。林说认真听着这个堂皇而又隐秘的表白,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。

 

Let me sing you a waltz

Out of nowhere, out of my thoughts,

Let me sing you a waltz

About this one night stand

One single night with you my dear,

Is worth a thousand with anybody

I have no bitterness my sweet

I’ll never forget this one night stand

Even tomorrow another arms

My heart will stay yours until I die

 

男生悠悠的唱着,华尔兹一样婉转的青春爱恋。

 

电影里一见钟情的男女主人公,不眠不休的共度了维也纳一夜。此后的漫漫人生仿佛只为追忆那一夜而过。

 

爱只在黎明破晓之前。

 

纵使只有一夜,爱意也能比烟火更炫目,烧毁我们共有的十六岁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林说还沉浸在向横给的浪漫里,在回去的路上不断哼着,about this one night stand….

 

向横看他像醉了一样兴奋,转着圈圈跑着调,轻轻的笑了。

 

“这么开心吗?老公帅吗?”

 

林说难得不怼他,甚至踮起脚尖,在向横的耳边撒娇,“也不看是谁老公。”

 

向横的心都要化了,微微酸着。

 

他于是珍而又重的抱着林说,反复揉搓他左手的小绳子。直到全楼的灯都灭了,他才轻轻的在林说耳边说,“太晚了,回去休息吧。别太兴奋了,乖。”

 

林说以为他累了,因为他一贯的温柔里竟然掺了几分哀绪。他于是决定放男朋友回去睡觉,乖乖的走进楼道,回头冲向横大大的摆手,“那,明天见!”

 

“好。”我最爱的宝贝说说,你今天晚上的梦,一定是甜的吧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第二天早上,林说第一次没有等到向横。他知道其实向横家不住附近,只是为了和他同路,每天都要绕好远的路过来。

 

他疑惑的走到学校,遇见了欲言又止的米乐。班里早炸开了锅,讨论的竟然是向横的死讯。

 

昨晚还出尽风头的向大帅哥,竟然在回家路上遭遇车祸。这让整个高一年级都震惊不止。

 

只有米乐知道真相并非如此,虽然他也还在消化这个巨大的荒诞。

 

他领着发懵的林说来到他和向横每周都会帮林说打扫的卫生区,席地坐下。好像这个有着向横影子的地方,才能够让他镇定下来。

 

林说好像失去了知觉,世界轰塌的时候,他没有小男友的怀抱可以依靠。

 

米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

 

“这件事听起来是挺诡异的,前两天他交给我两封信,一封你的,一封我的,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到今天才能拆。”米乐在强装镇定,这是向横交给他的最后一件事,他必须办好。

 

“其实向横他……5月1号就过世了。去挪威滑雪的第一天,遭遇雪崩失踪了,向叔叔他们当时没找到他,不知道情况,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去世了。3号那天他能回来,是借了摆渡人的力。他太有执念了。所以和摆渡人做了交易,偷来人世的这一个月。车祸什么的,是家里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说法而已。”

 

“他手上的红绳子,那是摆渡人的生命线,他的人间一天,是用摆渡人的一年换的。绳子越烧越短,最后就会把他带走。说来神奇,这个摆渡人就是暗恋他很久的唐鑫啊。哎,讲来讲去,都是在拿命换爱啊……”

 

米乐说着说着,好像理解了向横的疯狂,也慢慢接纳了他的离去。无论如何,他必须坚强,他答应了向横,要好好照顾林说。

 

他把信交给林说,男生还在怔楞,麻木的神情仿佛没有灵魂的娃娃。

 

“别怪他,他就是太爱你了。”米乐离开的时候,拍拍林说的肩膀说道。

 

但他知道,林说娇嫩漂亮的外表下,有颗比谁都强悍的心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个月,谁也叫不动他。


林东阳守在门外,一门之隔,陪着他绝食失眠,听他在夜里,为向横断断续续的哭。

 

在向横“走”之后的一个月,林说才真的有勇气打开那封信。或者说,他还是没有勇气,只不过他急迫的想听小男友再和他说说话,无论是怎样的话。

 

林说的手在抖,差一点拆不开信,可他太想念向横了。

 

 

 

我最亲爱的说说,

 

这个世上最自私的大坏蛋,在跟你说话呢,他也很想嚣张的站在你面前,命令你好好听完这段话,可是大坏蛋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。

 

我知道你也许在哭,可大坏蛋连替你擦眼泪都办不到,所以他也很弱小,也很无奈,所以原谅他好不好?

 

唐鑫也问我,就只有一个月可以活,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你?

 

为什么呢,宝贝?

 

因为我真的太爱你了。如果说有什么后悔的,那就是前世的我太过懦弱,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九月,就已经喜欢上你了。是死亡给我新的勇气,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,让我知道这爱有多深。

 

挪威的极光,是你写在同学簿里的愿望,于是我去了。命运给我了这样讽刺的安排,可是离开在你爱的地方,也算得上我的荣幸。

 

给你唱的歌是真的,表的白也是真的。我说了永远,就是永远,虽然我的永远,是这么短暂。

 

我也想陪你过春夏秋冬,我也想把你放在最柔软的云层上面,摘最甜的果子给你。想把星星月亮都搬来给你玩儿,想让你做全世界最无忧无虑的宝贝,一颗珍珠眼泪也不许掉。

 

我也想拥有你的十六岁,二十六岁,三十六岁……

 

可是我做不到了,我用尽全力,但生死之界仍是无能为力。

 

我给你的红绳子,是在菩萨那儿求来的。大佛寺里还有一盏我为你点的光明灯,保佑我的宝贝岁岁平安。

 

我喜欢摩挲你的红绳,因为它不会变短,多好呀。如果我的绳子也不会变短就好了,那我就会把它们系在一起,永远都不解开。

 

可我只是灰烬,而你才是永恒。

 

你是不生不灭的绝美,诱引着我回到这个世界。我自私贪婪的享受你的甜蜜,即使到了这一刻仍在自私的祈求你的原谅。

 

但请你相信我,我每说一次爱你,就会在心里补上一句对不起。

 

如果你愿意原谅我,就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吧。

 

忘记向横吧。

 

让向横短暂的生命里填满林说,而林说漫漫的生命里,就不要再承受这个混蛋给的痛了吧。

 

如果有什么难以忘记,而一定要顽固的留在你的小脑袋瓜子里,我不希望是向横这个混蛋说过的,不负责任的每一个“爱你”。

 

而是谢谢你,你是我生命里,最美好的奇迹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——

没有署名,向横早已决意要林说忘了他。

 

 

 



 



——

为了使你听见,听见我说的永远爱你,我已经燃烧完了我的生命。

 

所以现在,你听见了吗?

 

End.









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别打我,除了用你们的小红心打我XD

其实前文给了很多暗示,我也一再强调这是个悬疑向。第一章阿横就祈求原谅,他追说说的急切,他偶尔作痛的红绳,他求菩萨的心切,还有米乐提示的挪威早归。不知道一开始你们看出来没有....

阿横哥哥和东阳弟弟,都是用不可得的死亡爱意在爱着说说。爱也许很残酷,可是在我看来,爱是帮助少年成长的书。所以我们有了更开朗的说说,更温柔的阿横哥哥,更成熟的东阳,更靠谱的米乐。爱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甜蜜,至少让他们成了更好的自己。

阿横哥哥唱的歌,来自电影[爱在黎明破晓之前],bgm是A Waltz For A Night

但我看信的时候,听的是song for sienna,推荐给大家。

最后谢谢支持,我第一次慌乱写文,等官粮放了之后可能会ooc到羞耻...

鞠躬啦!XD

(ps. 这个4月写的预言文学,虽然ooc到爆表,直接写反了阳说兄弟的性格,但竟然幸运的和马老师的“奇迹”搭上了边。所以我相信,不管横说是不是be了,丁老师都是马老师生命里的奇迹这点没跑了吧嘻嘻嘻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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